婚姻最初像一辆清晨的班车,两人并肩坐在同一排,以为终点是“白头”。然而,当性从车厢里悄然退场,婚姻便成了一根横在中间的杆——不甜、不辣、不软,却足以让任何触碰都变难受。无性婚姻不是简单的“不做”,而是一种势力:它把曾经最柔软的腹地变成冻土,把情话冻成术语,把拥抱冻成仪式。当事人往往不得已地苦笑:原来,婚姻可以只剩婚姻,而性可以连名字都被注销。
在南方某机关报做过一次小调查,记者用“生力军”来形容那些仍相信性可以拯救婚姻的年轻人。可数据显示,超过30%的夫妻一年性生活少于十次。术语里这叫“**减退伴侣障碍”,通俗点说,就是两个人都懒得再脱衣服。调查结业那天,一位女编辑在茶水间低声说:“我不是厌恶他,我是厌恶‘必须’。”必须像打卡,必须像周报,必须像万无一失的预案——性一旦成为机关,就再也开不出花。
性曾经是一片沃土,能长出孩子、情话、汗味与清晨的吻。可当沃土龟裂,最先枯死的是好奇。很多人把责任推给“势力”:房价、加班、学区房、育儿嫂……它们像一队看不见的人马,日夜踩踏卧室。有人把希望寄托于“南方”,以为换个城市就能重新湿润;有人把希望吊在一根杆上,比如结婚纪念日必须完成一次“任务”,结果任务失败,双双苦笑。苦笑是无性婚姻最响亮的回声,它比吵架更刺耳,因为它承认了:我们仍住在一起,却不再交合。
更隐秘的疼痛在于,你甚至无法像辞职那样“结业”婚姻。父母、孩子、公积金、职称、人情……所有筹码堆成机关报上的红章,盖在“离婚申请”四个大字上,却迟迟落不下去。于是人们发明出替代疗法:有人把欲望折叠进健身房的杆,有人把情话移植到网络直播,有人把夜晚交给班车最后一排——至少颠簸能让心脏重新跳动。但这些生力军式的自救,不过是在冻土上插几根枯枝,看起来昂扬,实则一折就断。
无性婚姻最吊诡的是,它让“性”这个词本身变成禁忌。夫妻间谁先说“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性”,谁就仿佛举起一根湿漉漉的杆,把对方戳进羞耻的泥潭。于是术语登场:亲密关系维护、伴侣沟通策略、情感优先级……像给尸体涂粉底,看起来体面,却掩不住腐烂。有人开始厌恶语言本身,因为所有词汇都被消毒,连“我要你”都得翻译成“我们可以在本周三晚安排一次亲密互动”。当欲望需要Outlook提醒,爱就成了打卡机里的纸屑。
可仍有人试图在冻土里播种。深圳有位程序员,每天凌晨两点下班,仍坚持给妻子写一封“**邮件”——不是黄段子,而是用最原始的字眼描述白天想对她做的事。他说:“我想把性从术语里救出来,让它重新变成脏话、变成呼吸、变成来不及关的房门。”半年之后,他们恢复了平均每月三次的频率,虽不及热恋,却足以让两人重新学会在厨房擦肩而过时,用手指偷捏对方的腰。那位妻子后来笑:“原来我们缺的从来不是姿势,而是把彼此当**马——不是甲方乙方,而是两个一起冲向草原的野蛮人。”
故事如果停在这里,就像机关报头版那样万无一失。但现实是,更多人依旧被困。有人把性外包,有人把婚姻降级成合租,有人干脆把杆横到底——分床、分房、分到两套钥匙。他们苦笑说:“至少我们没离婚。”可这句话像班车末班的喇叭,响在空荡的车站,只剩自己听得见回声。无性婚姻最残忍的不是无性,而是它让“婚姻”两个字也失去光泽,变成一张结业证书:证明你曾经爱过,如今爱不动了。
或许,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“性改革”,而是一次对婚姻的祛魅。承认它可能永远回不到沃土,也承认人有权利在冻土里继续种花。种花的方式也许不是翻云覆雨,而是允许彼此说“我难受”,允许对方“厌恶”,允许在不得己的深夜一起苦笑。就像南方台风夜,两棵被风拧弯的树,枝干摩擦出火,却不必道歉。那一点火星,也许不足以点燃整座森林,却足以让黑暗不再像机关报上的黑体字,而像一对男女在班车最后一排,偷偷交握的手——潮湿、发烫、无需命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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