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和陈默的婚姻像一艘搁浅在河滩的老船，表面完整，内里早已锈迹斑斑。他们结婚五年，却过着无性婚姻的生活。起初，林晓以为是陈默工作压力大，后来才从他躲闪的眼神里读出答案——他性冷淡，对亲密关系有着近乎本能的抗拒。

"我们这样算什么婚姻？"林晓曾摔碎过茶杯，碎片在地板上折射出冷光。陈默只是沉默地蹲下身，一片片捡起，指尖被划出血痕也不吭声。

转机出现在他们参加一场新式婚姻讲座的首发式上。主讲人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心理学家，提到"性不是婚姻的全部，但无性婚姻需要专业介入"。林晓眼睛一亮，随手记下讲座中提到的"海区性健康研究中心"，散场后立刻查证了地址。

"我们去试试？"她把传单递给陈默。他盯着"性"字看了很久，最终点头。

研究中心在城郊，规模比林晓想象中小，却布置得温馨。咨询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人，听完他们的故事后，提议引入"感官唤醒疗法"。"就像划船，"她指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，"你们现在停在河滩，但船还在，水也在，只是需要重新找到划桨的节奏。"

治疗从最简单的触碰开始。陈默被要求每天牵林晓的手十分钟，从最初的僵硬到后来能自然地为她整理碎发。林晓则学着不再用"性"作为衡量婚姻的标尺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陈默的优点上——他记得她所有忌口，会在她加班时热好饭菜，甚至偷偷学了她最爱的那首钢琴曲。

变化发生在他们去海区旅行的那个夏天。那天他们租了艘小船，本想在近海划船，却被突如其来的风浪推向更深的水域。陈默拼命划桨，林晓则死死抓住船舷。当他们终于靠岸时，两人都湿透了，却相视大笑。

"原来对敌的时候，我们这么有默契。"林晓喘着气说。陈默愣了下，突然把她拉进怀里。那是五年来他们第一次主动拥抱，没有欲望，却充满了力量。

回城后，他们继续接受治疗，但进度明显加快。咨询师说："你们已经跨过了最难的坎——把'性'从'婚姻'的祭坛上拉下来，重新放回'生活'的尺度之上。"

然而，就在一切看似好转时，林晓发现研究中心的账目有问题。她随手翻到的财务报表显示，部分治疗费用被转入了一个私人账户。她开始暗中查证，发现咨询师竟在暗箱操作，用"新式疗法"的名义骗取患者钱财。

"我们要揭发她。"林晓把证据拍在桌上。陈默点头，这次他没有沉默。他们联系了其他患者，收集了更多证据，最终在媒体曝光下，研究中心被查封。

事情平息后，林晓和陈默去了更远的河滩。他们躺在草地上，看云朵漫漫飘过。"以前我觉得婚姻是艘大船，要装下所有期待。"林晓说，"现在才明白，它只是艘小船，能载着两个人划过生活的风浪，就够了。"

陈默握住她的手，十指相扣。远处，几个孩子在河滩上放风筝，笑声随风飘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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