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农之死
6月26日,是张敏哥嫂合办九十岁生日的大喜之日。
中午12时,眼看就要开餐了,还没有看到刘志的影子。
张敏打电话给刘志的哥哥,要他喊刘志过来吃饭。
当刘志的嫂子受丈夫指派来到刘志家前坪时,眼前的一幕,吓得这个农家妇女全身发软:57岁的刘志躺在台阶前,头部血流一地,全身僵硬,一动不动。“你家刘志死了,你赶快回来……”刘志的哥哥立即打电话给张敏。
喜庆的生日宴,因此也蒙上阴影。
快速侦破
株洲县三门镇铁炉村毗邻湘潭县谭家山镇,村民们一直过着一种宁静的生活。
突发的命案,很快传遍全村。
株洲县公•安局刑警大队民警很快赶到现场。
通过尸检,法医基本断定: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6月25日晚8时至12时,系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致死。凶手目的明确,就是要置人于死地。“是不是谋财害命啊?”“他的妻子生活作风有问题,是不是情夫杀人啊?”“是不是得罪了谁喽?”
各种猜测,在村民中传播着。
死者经济条件一般,屋内也没有翻动的迹象,刑警基本排除了见财起意临时杀人的可能。
在村民的眼中,年近六旬、高度近视、耳朵有点聋的刘志是一个最老实的农民。“就算妻子偷人,他也可以忍着不做声。”
仇杀的可能性也很小。
很快,各种焦点集中在死者的妻子张敏身上:结婚多年,和丈夫关系不好,和多名男子有不正当关系。丈夫死后,表现异常。
29日,张敏终于交代了雇凶杀夫的犯罪事实。
当天下午5时,刑警在湘潭抓获了杀人凶手张军——张敏的亲哥。
株洲县公•安局成立以来处理的第一起雇凶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。
换亲成家
张敏原籍湘潭县谭家山镇铁炉村,翻过一座小山,就到了株洲县三门镇护塘村刘志家。
1982年,张敏年仅15岁(其身份证年龄比实际年龄大1岁)。
在张敏的眼中,当时29岁、身高仅1.55米的刘志不可能是自己这一生的伴侣。
但在“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”的大背景下,刘志的姐姐,嫁给了张敏的哥哥,而张敏无奈嫁给了刘志。
换亲,对于生活在大都市中的年轻人而言,不知何物,但在那些偏僻的山村,基于贫困,这种陋习的消逝年代还并不久远。
无性婚姻
1984年和1986年,张敏先后生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。不到20岁,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
刚结婚的那几年,张敏年龄尚小,夫妻虽有吵闹,但并未出现大的变故。
随着年龄增大,张敏日益成熟,和邻居也慢慢熟悉起来,她也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,宣泄自己的情绪。换亲、没有感情基础、夫妻年龄悬殊……这些,都成为夫妻间经常吵闹的根源。
对于婚姻,张敏表露出强烈不满。
更为要命的是,从1990年开始,刘志的性功能几乎衰退。
而当时,张敏只有23岁。“从那时起,我和他几乎就没有性•生•活了。”张敏说,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,在那样的家庭,都不可能幸福。
红•杏出墙
对于张敏,护塘村村民认为要一分为二看待:辛辛苦苦培养出两个子女,建起了楼房,操劳家务,抓经济创收还是有一手;但对于张敏的生活作风,村民的评价不高。“她的‘那些事’,是我们这里公开的秘密,都晓得……”村民说。
阿金就是张敏的情夫之一,他比张敏大一岁。
自感婚姻不幸的张敏,喜欢打麻将。而阿金家,就开了一间麻将馆。在打牌的过程中,两人慢慢有了感觉,经常发短信、打电话,互问寒暖。
2008年9月底的某天,阿金打电话给张敏,约她去湘潭县城玩。当晚,两人发生了性关系。
直至案发前,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。张敏支付的首期雇凶“佣金”,正是向阿金借的。
万幸的是,张敏并未告知阿金,这笔钱是用来支付杀人的酬金。她那时的一个谎言,救了阿金一命。
基于办案需要,命案发生后,刑警先后找过张敏的4个情夫,并做了笔录。
张敏说,和情夫在一起,才可以找到做女人的情趣。这也是他杀夫的一个原因。
积怨生恶念
这样的婚姻,对于城里人而言,也许早就通过法律手段解除了。
但在农村,基于再婚的经济压力、传统的世俗观念等多种原因,离婚,远没有城里简单。
张敏懂事后,也曾多次闹着离婚。但随着两个孩子的出生,张敏做了结扎,没了生育能力,加之身边有各种劝阻离婚的声音,在几次挣扎后,张敏最终选择了认命:这辈子,就这样过吧!
在后来的日子里,张敏红•杏出墙,刘志虽然视而不见,但心知肚明的他,自然不会给妻子好脸色。面对比自己大10多岁的“无能”丈夫,张敏心底怨恨交加:怨自己的命运太苦,恨自己不能解决自己的困境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种怨恨,与日俱增。她多次向哥哥张军提出:总有一天,要搞死刘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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