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要回老家湖北潜江的，但一想到儿子以后的学费，我就又不想回家了，因为在汉正街再怎么辛苦，也会比在老家种地要强。

我和丈夫孙力都没有固定的工作，但我们曾经生活得非常幸福。

那时候，每天凌晨，我就会起床煮稀饭，然后炒一些咸菜和味重的菜，趁汉正街的老板们一开门，我就出去卖稀饭，那时候，他们大多数还没吃早餐。虽然在汉正街卖稀饭的人很多，但我的稀饭比别人要煮得浓，而且我舍得让别人吃菜。所以，我手里有很多固定顾客，他们每天都买我的稀饭吃。

卖完稀饭，我上午就在家里熬绿豆汤，趁中午最热的时候出去卖掉。晚上，我就在汉正街摆个小地摊，卖一些小饰品之类的东西，赚点小钱。我丈夫孙力在汉正街做“扁担”，就是帮那些顾客们挑货，每天也能赚一些工钱，他的回头客也很多。

五年前，孙力先来汉正街，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。后来经人介绍，孙力便赶回潜江和我相亲，半年后我们就结婚了。婚后，我随孙力一起来到汉正街，这里虽不是我们大把淘金的地方，但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知足。

可我万万没有想到，孙力会出事。2006年6月中旬的一天夜里，一个出来打工的同乡姐妹急匆匆地跑到我的小摊前对我说：“快，快，何玉柳，不好了，你老公和人打架了。”我一听，赶紧收拾小摊跟着那个同乡来到汉正街友谊路口，看见一群“扁担”正在用他们手中真正的扁担打我丈夫一个人。我和同乡赶紧跑过去制止，可不仅没有制止住，连我和同乡的姐妹也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
事后，那个同乡帮我将孙力扶回家。我这才知道他挨打是因为白天抢了“四川帮”的生意。孙力疼得直哼哼，看他伤势严重，我赶紧又把他送去医院。结果医生诊断，孙力下身被踢过度，很可能导致残疾，会影响以后的夫妻生活。我当时想着只要能够保住丈夫的命，乞求医生：“大夫，只要能治我丈夫的病，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对您感激不尽。”

后来，孙力的伤势稳定下来，但他却从此丧失了性能力。

2。我竟然出卖了自己

当时，我们的儿子才一岁多，放在老家潜江我父母家里养。每天，我收工之后都会买一些营养品给孙力补身体。可他不肯吃，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说：“你还是再找个人吧，我这样会连累你的。”每次说完，他眼里都噙满了泪。

在汉正街做“扁担”完全是体力活，是需要营养的，否则，顾客的货物交到你的手里，要是没有力气帮人挑到指定的地点，不仅会得罪顾客，而且搞不好会倒赔。虽然其他的“扁担”都是整个汉正街到处跑着揽生意，可孙力只在晴川桥这一块，因为这一带的熟客比较多。但晴川桥这一带都是批发重量级的商品，比如衣服，锅碗盆瓢等，因此，孙力常常累昏了过去。有好几次都是几个熟识的同乡把他抬着送回来。长此下去，找孙力挑货的顾客也越来越少，他的收入也随之越来越少。我们基本的生活费用和开支还是依靠我的一丁点小摊的收入。而且，当时儿子也在渐渐长大，父母不断从潜江打来电话要钱。一天天艰难地坚持下来，我累得几乎想趴下。

其实这些都可以忍受，最重要的是，孙力自从失去性能力之后就开始脾气暴躁，而且疑心病很重。尽管我们在汉正街几乎属于最底层，休息的时间都不够用，但孙力仍然会怀疑我是不是背着他去搞外遇。一次就算了，两次我也能忍，可次数多了，我就觉得心里很委屈。

我每天那么辛苦地挣钱，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，为了他和孩子都过得好一些。可孙力一再怀疑我，硬逼着我问我在外面是不是有其他的男人。我第一次和孙力大吵了一架，气冲冲地离开了那个租住在汉正街江边的小屋。

天色已晚了，汉正街的夜晚很冷清，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。我孤单地走在街上，非常害怕。突然，在辅料批发市场旁边，两个瘦高个的男人拦住了我，笑着问我，“多少钱”？见他们的穿着和自己差不多，想到应该同样是在外打工的农村人，我想着可能自己听错了，就迟疑着问他们说什么？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，竟然一起对我说：“问你一晚上要多少钱？”我这才听明白过来，又惊又气，赶紧往前跑。可那两个男人追过来对我说：“妹子，你莫跑，咱们都是在外打工的人，不容易。我们不是坏人，我们只是想那个……”我没停下来，继续往前跑。那两个男人一直跟着我追，但也没拉我，其中有个男人说：“妹子，我们都是结了婚的人，都是离家在外，咱们都相互体谅体谅好么？”另一个男人还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，说：“怎么样？我出一百块钱。”我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。

于是，我跟着那两个男人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……其中一个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给我们放哨。

3。丈夫一再让我绝望

完事之后，我竟然一点都不恨这个男人，也不讨厌这个男人。我竟然有一种久未有过的轻松。那男人问我做什么工作，我说摆地摊。我问他做什么工作，他说他是个“扁担”，专门在汉正街文具批发市场那一带活动。这个男人很老实，不仅告诉了我他老婆死了，还告诉我外面放哨的那个男人和他老婆关系很好。他还告诉我他叫杨继德，是京山人。还要我有空去文具批发市场找他。当然，我也告诉他我是单身。

两个小时之后，我回到租住的小屋，孙力不在屋里。过了很久，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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