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元月,不幸落到了我的身上。一天晚上,辅导完学生的晚自习,我踏上了回家的路。往常丈夫都要到学校来接我,那天他没来,因为他有一个重要聚会要参加。进家门前,我必须穿过一片杂乱的工地。突然,一只粗糙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,还有一只手牢牢地将我拦腰抱住。一阵强烈的恐惧袭来,我全身无力。当一张充满劣质烟草味的嘴凑过来时,我晕了过去……
从眩晕中醒来后,除了隐隐作痛的下身,罪犯早已无影无踪。
回到家里,我走进浴室,拼命用水冲洗全身,渴望把一切屈辱冲去。身上的痕迹可以冲去,但内心的伤痕怎能轻易洗去呢?从此,我害怕和丈夫亲热,他一接触我的身体,我的头脑里就会出现那屈辱的一幕。我的一再拒绝,让丈夫感到费解。在他的追问下,我知道无法再隐瞒,便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丈夫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和丈夫之间失去了“性•福”。在此境况之下,我对那个罪犯越发憎恨。而这种憎恨,更让我无法走出被强暴的阴影。我和丈夫之间突然像隔了一座大山似的。
2004年5月的一个周末,丈夫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吃过饭,他双眼溢满愧疚地望着我:“敏敏,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那件事。但这段时间,我的心总被那件事撕绞,痛苦不已。敏敏,对不起!”
我和丈夫平静地离了婚。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在对强•奸犯的彻骨痛恨中,我对爱情也极度不信任。新婚之夜,丈夫不是说过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他都会守护在我身边,和我一起面对吗?原来这些都是谎言。
2004年9月,学校新来了几位老师。为庆祝国庆,区教委将举办舞蹈比赛,我们学校的参赛项目是恰恰舞表演。一直以来,我都是学校的文艺排头兵,舞蹈比赛我自然成了主力选手。安排搭档时,我和一个叫王风的男老师成了一对,他是新来的语文老师。
由于和王风不熟,我表现得极为矜持。王风却不同,一开始就在我面前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。可是在热情似火的王风面前,我仍然和他保持着距离,不想过多地谈论舞蹈以外的问题。而在王风对我大献殷勤之时,同事们开玩笑道:“叶老师,王老师对你很有意思哦。你们现在都是单身,不如从这次比赛开始搭档一辈子好了。”
听着这些玩笑话,我无名火起:“谁要和他搭档一辈子!”话音刚落,刚才还笑呵呵的王风顿时一脸尴尬。一向与我关系很好的张莉对我说:“敏敏,同事们只是开开玩笑而已,你用不着那么大火气。现在你单身,王风也单身,要是真成一对,不是很好吗?”我说:“离婚之后我就不打算再结婚。”
那天晚上,由于吹空调着凉我得了重感冒。第二天早晨,头昏脑胀的我只能给张莉打电话叫她帮我请假。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我突然很想有个人在旁边照顾我,嘘寒问暖、端茶送水……正胡思乱想时,门铃突然响了。
挣扎着打开门后,我感到全身无力摇摇欲坠。站在门口的王风见到我当时的情景,一步跨进来扶住我。在他的搀扶下回到床上,喝过他递来的一杯热水,我清醒了许多。王风一脸担心。我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“今天排练时,听张莉说你感冒了,反正没有舞伴儿,便过来看看你。”王风关切地说。
很久没人这样关心我了,我心里酸酸的,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。王风突然笑了:“看你像个小女孩儿似的,不就是看你一下,也不用这样感动啊。”他看着我的房间,说:“你可真懒,自己住的地方怎么这么乱啊!”说完就站起身,忙着帮我收拾杂乱的屋子。看着忙碌的王风,我突然觉得这屋子多了一个人后,变得有许多生气了。
一场感冒把我和王风之间的距离拉近了。不久后的舞蹈比赛上,我和王风夺得了第一名。而这也让更多的同事开起了我和他的玩笑。对这些玩笑我不再像当初那样生气了。这一心理变化,让我忍不住问自己:“难道我喜欢上他了?”然而,想起曾经失败的婚姻,我摇了摇头。
天生一对,牵手步入“无性婚姻”
随后的生活里,王风总在有意无意间照顾我。比如早晨,他总以买多了早点为由塞给我一份;偶尔他会在我的办公桌上放一束花,说是开花店的朋友送的,他不懂欣赏,干脆送给一个会欣赏的人,免得糟蹋了花……我发觉自己的内心越来越湿润。可是想起那个屈辱的晚上,以及曾经海誓山盟的前夫弃我而去的事实,我不想再陷入虚妄的爱情世界。
面对我的拒绝,王风并没有放弃。不久后,我的27岁生日到了。生日那天,王风给我打来电话,说要为我庆祝生日,位子他已经订好了。我不好拒绝,在“老树”咖啡屋暗红的灯光下,王风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大捧玫瑰:“叶敏,你是非常好的女人。我爱你,让我从此陪伴在你身边好吗?”看着眼睛里写满真诚的王风,我心动了。可我无法控制地又想到了那可怕的一幕:“王风,谢谢你的爱。我真的不适合婚姻生活。”王风看着我沉思良久,问道: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面对王风疑惑的眼神,我讲出了真相。
之后,我坦然地看着王风问:“你还愿意和这样一个女人相守一辈子吗?”听完我的话,王风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:“这是真的吗?”我点了点头。王风是我前夫以外第二个知道我曾被强暴的人。王风没有再说什么。我黯然神伤:“天下男人都一样,这个世界上哪还有真正的爱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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