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老婆对我千恩百爱
现在,我和圆圆已经结婚6年了。我们的儿子盼盼也与时俱进地长到了6岁。孩子和家一样长,这种婚姻往往令人有种暧昧的浮想。其实,除了那次偷食禁果,圆圆是个绝对的老实女人,婚后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没有一丝不良记录或创意的企图。对我,她全心全意,知道我爱吃炒鸡蛋就猛炒。她知道儿子的13种爱好,而我只能说出5种,她也不怪我。有时,
她找出我和儿子的袜子,拿到鼻子下嗅嗅,也会生气地思量处理它和它主人的轻重。但这脾气两分钟后保准烟消云散,袜子还在晾衣架上滴水,她已赔着笑问我屁股痛不痛。我当然不痛,却甩出那用了千遍的“杀手锏”:“圆圆,当初我可是被你逼婚的呀!”“好呀,你还敢提这事!”她作势再踢,眼神却怯了,明显心气消了大半。
我明白圆圆是深爱我的,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,就因为她大我3岁。当初我们相识时,她已属晚婚,这样年龄的一个保守的知识女性,已明白可以心高不要气傲的道理,即使“好男人”放在眼前,也要把心里的急切一下都收回去,让矜持挂在脸上。她把一切绷得紧紧的,却又收不住,端装里便透出一点可爱的诱引。我把一切瞧得明明白白,却又没抵挡得住,三下两下便败给她。当她揪着变色的早孕试纸条泪水涟涟时,我长叹一声,除了甩给她一点点的脸色看,我还明白大势已去。人家好容易坚持到27岁给你破了身,你不娶她谁娶她?但我不甘心呀。本来嘛,好戏还没演就完了,只算看了个闭幕式,何况票是主动塞到手里的,一点期待都没有。原本你一个快活的单身汉,你有大把的好日子哩,无穷无尽的可能性是你手里的一副好牌,你不急于出手还摇头晃脑呢,突然手里就只剩下一张底牌,让人瞧得清清楚楚:结婚!你能不郁闷?
让一个张狂的男人突然安定下来,有时就得允许他更张狂一点。婚后,我喝酒、搓麻、晚回家,圆圆一点不怪,她是懂得备加珍惜安定团结的大环境的。她全心全意投身婚姻事业之中。结了婚,她要做一等的好老婆。论工作,她是大学老师;论长相,她小巧秀丽;论家务,她愿意干,而且干得笑逐颜开,开心极了。盼盼出世,家里的两个男人成了她言行的全部重心。每逢北京外国语学院的旧同窗来访,她总是喜滋滋地谈论老公、儿子,还把3年前我洗过几片尿布的“事迹”无限夸大,谈的时候还不时地用一种感谢的眼神瞟着我,那是对一桩满意的婚姻等待得时间过久的眼神,让在那种眼神里泡着的我受用无比。她的诉说充满了真诚,充满了找到幸福的庆幸,而实际上也许我更庆幸,因为我在享清福,享受她细致周到的体贴。我不是个欺世盗名的男人,我知道最大的谎言,就是一个家要靠男人支撑。其实100个中国的男人99个都是靠女人撑着家的,而且历来如此,只是女人心理上犯迷糊,男人也就跟着老子甲天下,脸皮跟山里人的脚后跟一样厚。
这个大我3岁的女人带给我结婚男人所盼望的一切,除了爱情。我不能确认,我是否真的爱过她,这使我遗憾。过快地结婚,爱情有种未老先衰的遗憾,这种遗憾使我们可以谈论一切,惟独爱却成了禁忌的字眼,经常从我嘴里不自觉地绕成别的字眼。从她期待的眼神里,我读到了同样的遗憾。我说,你遗憾吗?她急忙说,没有没有,哪有的事?和你结婚,我已万分知足。
我无言,心里觉得对不起她,因为没有过程,没有激•情,算是真爱吗?我开始迷迷糊糊起来。
二、我做了个梦,梦里除了我,一切时光倒流,圆圆成了在校大学生
我站在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大门口,很奇怪地望着那个陌生的校门,仿佛不认识这个地方。那是个阳光和风都很慷慨的下午,我在等圆圆出来看电影。奇怪,平时她会早早出来呀。这次约会都过了3分钟了她怎么还敢不出来!我恼。跑进去找她。
她的教室锁着门。宿舍也锁着门。学校空荡荡的,我从第一食堂转到第三食堂,居然没看见几个人。校园里依旧绿草如茵,花香蝉鸣,可景色却莫名地寥落,特别是那几幢分外古旧的教研楼,阒无一人,暗影幢幢,仿佛沉浸在上个世纪的阴影里。路上,走来一个老者,我冲上去,问他:大爷,您看到圆圆了吗?
不认识,不过她可能回家了吧?
不可能!我心冷笑,她怎么可能不跟我汇报一声?
可现在是暑假,学生都放假了。
老头不见了。明晃晃的阳光里,只游动着一丝可疑的气息。我有些骇然,怎么就到暑假了!走出校门口,拨通圆圆家的长途,电话嘟嘟响起来,我要质问她: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北京?然后砰地挂电话;但如果是她父母接,我可要绕绕圈子,因为,我不相信圆圆会回家而不告诉我,如果她真失踪了怎么办?想到这儿,我替她担心起来。
电话就是没有人接。我一遍又一遍地挂过去,听到的都是单调的嘟嘟声。
我烦躁地回到家,把自己锁在屋里。床上铺着她刚刚洗过的被单,散发着干净好闻的气息,茶几上她为我泡好的咖啡还散着热气,旁边是张小纸条:“老公,祝你开心!”我意识到我们没有吵架,想到此我决定睡觉,可我老睡不着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越来越生气,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疏于请示汇报。我于是决定要摆一摆老公的威严,给她一点颜色看看,我把电话拔掉,把家门锁上。几个月后,她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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